说是去吃好的,包那么大红包,人家待我们客气的很,她其实想让我跟着给他们田家增光。我推脱自己肚不舒服,不愿去。
我不敢跟田平发脾气,也不给他孬脸。吃完饭就抢着跟婆婆洗碗刷锅,对公公的态度也恭敬的很,我只要一回来田平就兴得手舞足蹈,也期盼晚上跟我比赛那个,给我糖吃,吃饭时候要把挤在我旁边,拽着我的袖听我讲新鲜的童话故事,所以婆婆舍不得我活,一吃完饭就我们回屋,我们屋里有大彩电,床的墙上贴着一对大娃娃,端坐着,肚褶得像笑面佛,对着人笑。衣柜里装着我们共同的衣服,五床颜新鲜各异的大棉被齐齐整整的摞在一起,门一关,只有一扇窗跟外面通透,窗玻璃上贴着窗花,也是大红的喜字。我每次屋的时候就很害怕,倒也不是因为害怕伤害,田平是定不会伤人的,只在有一次,他半夜急,又冷,哆嗦着不愿起来,储的又多,于是,就床了,湿一大片,铺的两床褥全湿透,一屋都弥漫着温的味。被上也是,晕开的,像面上牡丹花的边痕,黄黄湿湿的一片。
我抬起看见他从门到我们教室,绕过讲台,直接就冲到了中间第五桌靠过坐的郭伟,郭伟在,低着着什么,两个狗一样的人跟在何涛后,大家都在事,好班学生学习刻苦,不惹事。何涛走到郭伟面前,连一句话都没讲,用左手把他的脸扳过来,朝着他正对的位置。他的个不,起码没有郭伟的个,型偏瘦。他举起他的右手,“啪”、“啪”、“啪”,响亮脆接连不断的耳光在静寂的教室传响,每个人都屏着呼,连一大气都不敢,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甚至有人看都不敢,怕那巴掌落在自己脸上。像打一个该打的人那样,打一个该千刀万剐的罪人那样,一,两,每一巴掌都落的很重,砸在郭伟的脸上,我就坐在离他几步之遥的位置上,写作业的有手停在桌底,心也怦怦的厉害,每打一,我的心就狠狠揪一,很疼,说不为什么,不理解,我也不说话,跟别的同学一样,好像也用不着我来讲什么话,我也不是老师,也不是他什么人,再说我也不敢。不
他床时候我还在睡梦中,梦见初三时候班里叫郭伟的男生一次上课喝,不小心打翻了杯,除了洒在地上的,剩的半缸全浇在我上。上初二时郭伟从河北转到我们学校,他姥姥家是这里的,没有朋友,个很,有两颗虎牙,所以就有酒窝。从那时候起他就喜姜心瑶,因为没有同学作伴,别的孩都有同一个寨的,所以有人经常欺负他。他喜我,我不理他,觉得丢人,于是很暴着对他,后来他就喜上了一个叫林的女孩,那女孩云里雾里,默认两可,偶尔会跟他搭讪两句。郭伟就坐在我们那一排临过的位置,那天是中午,差半个小时上课,我正在写理作业。我仰时看见三(4)班(我们当时分重班,一班二班是重班,后两个班是慢班)的何涛带两个人来,一个我认识,是我们初一时的同学,另一个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何涛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也喜林,可听说不久前还喜三班一个叫什么灵的女生。总之这些是我不甚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