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明白。」

「我教你一个方法。」

「你就照你自己心里的疑惑或想法去说，不懂便说不懂。」

「说。」她。

「你想不想跟娘娘说话？」闾丘先生问。

安栖逸听见那人低柔的嗓音，心颤动，他犹豫再三，终是举起了手。

「呵。」

「微臣受教了。」

「为何仕？」

这已是第三次有人这麽问他了。

从他弱冠，便十分景仰摄政皇后，花费四年朝堂，半年多来默默仰望，不曾想过能更一步，但今日，却能与她说话了，

「你的意思是，你想跟哀家说话，才如此？」她问。

他人微言轻，哪里有资格跟国母交谈。

闾丘先生便是要他那异议之人。

「........是。」

她沉一会儿，方：

「不会冲撞了娘娘吗？」

「那不如来当哀家的面首

「抬起来。」

他仰首，这麽近地看她，还是耀的让他难以直视，无论是她的妆容，她华贵的凤袍，或是她那威严的风范。

这之後，他每日上朝堂，都要偷偷瞧着龙椅後方那人，直到退朝，然後总是最後一个离去，竟达半年之久，当日吃酒的几个大人见他如此，有的惊叹，有的好笑。

「微臣有自知之明，不求功名利禄。」

「微，微臣不明白，为何不与番和亲，这是损失最小之法。」

「你试试。」

「你多番提异议，故意让哀家注意到你，又是为何？」

多了。」安夫人交代。

他说话时，手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那是太过亢奋所至。

「众卿可有异见？」

她竟然单独召见他，那一刻，安栖逸觉得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砰砰地拼命胡乱着。

连着三个月，他都如此在月底之日提疑义，终於引起她的注意。

「闾丘先生说，你连续四年才考上，虽无长才，平日事却也认真可靠，但依你的学识能力，却不太可能擢。」

「微臣安栖逸。」

「微臣愚笨，没，没想到，请娘娘恕罪。」安栖逸跪。

安栖逸觉得脸有发。

摄政皇后每月月底退朝前，都会总结当月政事要务，若诸大臣有异议，不分官职，皆可提，这是唯一一个跟皇后对话的机会，但小官多半谨言慎行，很少有人敢举手发话。

她忽然沉声，有些严厉，安栖逸心中一凛，便诚实说了是闾丘先生的主意。

「学，学生不敢。」

「你每回提的疑问，难不曾与其他人讨论过？」她问。

教他如何能冷静。

「你叫何名？」

闾丘先生附耳说了几句，安栖逸心游移不定。

「微臣......倾慕娘娘治国之能。」想一睹凤颜，如今成真了。

她轻笑，他不知这是什麽意思。

安栖逸垂，缓着呼，平复心绪。

「等等留，众卿可先退。」

「可学生若没有什麽好计策........」

「若是你，你愿意娶个语言不通的外族女吗？一步退，步步退，如今国库充盈，哀家主战。」她只是很简单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