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她、她们……？！”

又是一糊不清的嘟囔飘耳中，顾明月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听到同样的话了。

“她们，便是之前失踪的少女们。”

周围除了男人们扯着嗓的嘶喊，行走时的沙沙声，便是火把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所能听到的声音全来自于他们一行人制造的响动，而本该寻常的鸟兽之声一应全无。

又是几好似能够划破夜空的嘹亮尖叫，隐隐中竟还带着颤音。若不是亲耳听到，很难把这些尖锐的叫喊与四周大健硕的男人们联系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

“这鬼地方很不对劲儿。”

“保持警戒。”艾默尔刚刚扬声吩咐完这句话，队伍的前方便传来一阵动。

公爵夫人的话音

在距离众人几十步远的前方，有着令人惊骇至极的场景。

“她们在指路。”伊拉莉亚抱住自己的双臂，颤抖不休，“克劳亚夫人在她们所指的方向。”

夏布多里昂神父跟随在若望后，走得艰难。众人脚枯腐的落叶足有一掌厚，饱了夜晚的寒，越往深走便越是阻涩，连脚腕都能完全陷去。抬起脚时鞋面上那乎乎的黏腻一路挥之不去，更别提生存在地表的虫蚁，大多悄无声息地在枯枝败叶间逃窜，密密麻麻地惹得人发麻。

在一瞬间，少女们的一只手臂倏地从空中落，在指尖与后背呈直角的位置猛地停住，动作整齐划一，从各个甚至是人类关节不可能完成的角度指向同一个方向

一未着寸缕，肌肤苍白到发青的少女躯借由着一簇簇熊熊燃烧的火光，呈现在一行人前。这些看起来毫无生命迹象的少女们额抵着树，双臂置于两侧自然垂，前突起的双乳贴在糙的树上，倒立着在距离地表半米静静地漂浮着。

这样离奇诡诞的一幕，就连顾明月也不禁寒卓竖，心骇惧。她不是真正的莉莉丝，明明是一回经历此种骇人听闻的场面，却不得不面不改地站在人群最前方，率先朝着少女们的方向迈步伐。

。

顾明月理解人们的恐惧，她也同受，不过他们绝不能在此停滞不前。她从艾默尔手中夺过火把举至侧，在火光的映衬神自若地大声：“来吧，勇敢小伙和战士们！不要恐惧于未知的邪恶，带好你们的十字架，不要让它离，神将与我们同在！记住，不前方有什么，我，克茵威尔公爵夫人，都会与你们一同面对！”

“快看，前面那是什么？！”有人恐惧地惊呼。

“了什么事？”若望与夏布多里昂神父等几人也从队伍中间的位置赶到了顾明月侧，待他们顺着她森然的视线望去，一齐像骤然失声似地沉默了。

在因过度惊悚而造成的短暂静默后，动逐渐在人群之中扩散开来，噪杂之音似蝇鸣不休。

“这里，太过安静了。”伊拉莉亚把上的斗篷又裹得紧了一，不着痕迹地向着若望旁靠了靠，缩着脖低声。

顾明月在第三声惊叫落之前，便快步移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待她看清前的景况，顿时全骨悚然，表冷峻地抿着唇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