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须老者便自院外走来。
白须老先生在前面“之乎者也”地念着,所学之不儒家经典。
单跟着往外走,坐到孔颉的边。
正与梦中那人,一模一样!
“你今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孔颉拍了拍她的背,一边说着,一边抱起自己的圆凳往外走。
一袭青衣飘逸脱俗,宽袖挥舞间,仿若带起一阵清风。
能葬孔林的,只有两种人。
棺材之人气运昌盛,必定才学斐然。如若不是有疾,该当大有作为才是。
若是二人不仅同族,还有些亲缘关系,岂不是乱了套了?!
“不过...”孔颉又悄悄靠近了些,压低声音“先生与我们同族,再差也是远亲,过些时候,我让我爹去托族里长老说说,请先生为我二人指导。”
一群人又起,朝那老者执弟礼。
虽只是幻境,但对于极其重视礼教的儒学之人,她二人之间的份,便已是极难跨越和突破的底线。
是他。
梦里,她也是在这样的学堂里见到他,那人该是位先生吧?
单一时怔愣在原地,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影,瞧得认真,又有些走神。
二人正说着话,
众人一阵忙乱,搬桌的搬桌,搬凳的搬凳,好似极兴奋似的。
单笑着看他一“那便先谢过了。”
哄闹声戛然而止,只余树间的虫鸣不歇。
不知该是惊艳于他比梦中更为的俊面容,还是该震惊于他是与她同姓的族人,且是师长!
儒学在宋朝的地位非常崇,像这样的孔书院便有上千所,培养了大批儒学学者和官员。
这么想着,白须老先生不知何时又去了。
翩翩之姿,宛如坠落红尘的仙人。
孔颉狐疑地看了她一,略有些鄙夷:“这还须问?先生从前只教学院里最有能力考举人的师兄们,落榜的师兄们要回来了,咱们也还没升上去,定然轮不到再来教我们了。”
单:“为何?”
一是孔家的后人,二则是孔家混名堂的弟。
单意识往院门看去,只见院外一修长影徐徐走来,眉温,气质儒雅。
有人朝屋里嚷着:“快把先生的琴桌搬来!”
“原来如此....”单若有所思的了。
见来人的气运与棺材之人不符,单便歇了几分心思,一边学着众人的模样行事,一边在心中胡乱猜测着。
单这才晃过神来,左右探一看,才发觉众人都在搬着自己的凳往外走,又整整齐齐地排在庭院的石桌旁。
女扮男装的学生和先生?
四书《太学》《中庸》《论语》《孟》,五经《诗经》《尚书》《礼记》《易经》《秋》,古来科举考试,大多也就是围绕这些。
这幻境真是一遭难上一遭啊......
孔颉的神里扬着亮光,又带了丝遗憾:“今日约莫是先生给我们上的最后一堂课了.....”
便是因疾而略有低起伏,也丝毫不损其周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