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会一辈寡妇的。”
应星好久没胡瞪过,这天却难得生气,并且气急败坏的同时也显得他生机,不同于那盆快死了的盆栽,简直是神焕发、回光返照。
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眨巴眨巴睛讨价还价:“那能少十年的寡妇吗?就当买一赠十。”
在妻的言语嘲讽,他说:“那我争气,让你少几年寡妇。”
“那个盆栽?”
兴才行。
“……实话告诉你,我喜年轻貌,材好,贤惠顾家,单纯听话的。他不需要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只需要有个悠闲稳定的工作,这样他能有更多空闲时间照顾好家庭和死鬼亡夫生前心心念念的盆栽,我也能安心在外赚钱和发展自己的事业。”她说。
妻呵呵一笑,:“我乐意,你不着。”
应星问妻,这几天没睡觉吧?赶工活舍生忘死红了眶?
应星想,的确如此。
除了妻和最小的景元,算上刚走的白珩,三人都超过了各自的种族平均寿命,第二天嗝屁也不奇怪。
“不打紧,这是你走后我的新择偶条件。”
“再买一株吧,毕竟那只是个盆栽。”妻无所谓地给盆栽施浇,完事了抬就看见应星不太自然的面表。
“你代了?”她确信。
镜送她上星槎,来的时候没有忘记妻的狐狸玩偶。奇怪的是,不只是那俩侣款,每个人都有份,只不过比起那俩只小了。
妻的神税利了起来。
一长串酷似白日梦里会现的容差砸晕了应星,他努力回神,在脑海里企图和不存在的敌拼命,憋屈回复妻:“我还没有死呢。”
镜这次没有动手,可能是船走了没什么心,也可能是白珩生前嘱咐自己的葬礼上尽量不现任何凶,她如白珩之前一般,紧紧把玩偶抓在手里。
应星好久没有这么大声叫嚷过什么了,因为现在气力和声带不允许,但他这一刻罕见地、中气十足地叫:“这里不是十王司,不批发阳寿!!!”
某些长生种讲的“一百年也只是是一瞬”这种话,应星也能稍微理解了。他开始觉得自己的时间太短了,日渐消瘦的和多来的皱纹,使他像妻养了几十年的一株绿植。
妻无奈笑笑,借着和他讲悄悄话时弯腰去一角的泪,说:是啊是啊,不愧是百冶大人,神机妙算!
“没有。”应星矢否认。
最年轻也最繁忙的景元席了葬礼还要回神策府加班,耷拉着一张脸告别,他走时颇为担心,一步三回引来镜的斥责,大意是:你以后有的是葬礼可以参加,回去上工。
“那个盆栽。”
饮月在一旁冷冷吐槽:“那是太卜司。”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眶红红的妻,她躲在应星后面笑着打个哈哈,说是白珩贡献了最后一,送大家的忌日纪念品。
那盆草如今也长了斑,命不久矣的姿态让应星常常想起自己。可能是友人离去的悲伤袭击了他的智商,他在葬礼结束后的某一天询问正在打理花草的妻:“它死了,你该怎么办?”